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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哥】殺出傳說 第七十四章 真相(上)

達人殿堂

 
    

  第七十四章 真相(上)   這支隊伍領頭的虯髥漢子名叫衛遲疆,原是舊時在西白虎國出籠山一帶,劃 地自封「虎真王」,並率眾與西白虎帝國軍久年對峙,僵持數載的寇首。後來因 西白虎帝國向麒麟帝國發出求援,致使寇軍遭到藏海劍門及麒麟軍圍剿,終於在 數月後不敵潰敗,生還者全數押解至五國仲裁,經五公評議後,始一齊送往罪島 ,至今仍不得返。   「喂,小子!」為首的中年髯鬚男子喚道︰「看在你妹妹的份上,剛才你罵 我們兄弟幾個是垃圾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不過奉勸你一句話,以後說話小 心一點,罪島裡什麼人都有,你說的垃圾,在這裡實在是微不足道,別說是你, 就是連我們也看不起,現在的你,也只不過是和我們一樣的罪島罪犯而已,沒什 麼好驕傲的,你不會比我們高尚多少,還有,你如果真想保護你那可愛的妹妹, 別說我沒提醒你,最好認清楚這個事實,否則你誰也保護不了!」衛遲疆並不打 算為難宋凜兩兄妹,因為,他以前也有個妹妹。   「……」宋凜緊抿乾裂的雙唇,他選擇沉默,對方說的話讓他無法反駁。   「喂!我老大在和你說話,你沒見聽嗎?」有人開始鼓譟吆喝。   衛遲疆大手橫擺,示意下屬安靜︰「小子,你好自為之吧,這裡可不是那麼 好生存的地方,如果你以為光憑骨氣或者是你那點可笑的驕傲就能在這裡生活下 去的話,那我只能說,有你這樣愚蠢的哥哥,是你妹妹的不幸。」說完,衛遲疆 擺手轉身,逕自朝罪島內行去,一干從眾見了,也紛紛隨行。   只有一個人沒走。   那名為了阻攔同伴做下傻事,卻反遭同伴惡拳相向的男子,捧著紅腫的臉, 緩緩朝宋凜走了過去。   「喂,我帶你們進去吧?」他好意引領。   「……」但宋凜卻仍雙唇緊抿,似乎不打算領情。   「還生氣啊?嘖,實話說,要不是你妹妹,今天你那麼說話,十顆腦袋都不 夠死,你知道嗎?」   一聽關係到妹妹,宋凜原本低黯的眼神瞬間凜起,雖只一段武士,卻依然擺 開架式,就怕眼前人會突然暴起傷及愛妹!   「別,你不用緊張,我沒有惡意。」男子解釋。   「哼,那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宋凜把妹妹宋薇護在身後冷眼質問,不 敢有任何大意。   「唉,是這樣的,老疆他……」男子一言至此,頓了頓,覆又說道︰「就是 剛才那個大鬍子,他叫衛遲疆,以前他也有一個妹妹……他,唉,總之事情就是 這樣,我想做為一個哥哥的你,應該可以明白才對吧?」   「……」宋凜沉默了半晌︰「他妹妹呢?」   「她……罷了,說給你聽也無所謂,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記得那時候, 我和老疆都還只是你這個年紀而已,當時我們去城裡掛貨寄賣,誰知道才回到村 裡,卻發現全村的人都死了……」男子說到這,忍不住嘆了一聲長氣。   「死了……」宋凜低誦著故事的悲悽,而這則故事,也引起了宋凜的好奇, 他忍不住問︰「他們怎麼死的?」話才出口,宋凜便後悔了,吱唔道︰「我、我 是說,你們不知道為什麼嗎?」   「知道,不過那也是後來的事了。」男子像是遙憶過往,慢慢地說道︰「當 時,老疆和我都被眼前的慘況嚇呆了,我們在他家的門前看見他父親,我記得他 父親身上還插著好幾把鐵槍,然後我們在房間裡看見他渾身是傷,衣不蔽體的母 親……唉,真的是喪盡天良。」   「……」聽到這裡,宋凜有些默然,防衛的架式也已鬆動,凜冽的眼神變得 很複雜,他沒想到在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那種事,他幾不敢信,但如果眼前這 個人沒有說謊,那麼這個故事便是擺在眼前的事實。   「那他妹妹呢?」宋凜問道:「你們沒找到她嗎?」   「……」男子沉默了一會,嘆道︰「找到了,只是當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 已經死了,就在後院的水缸裡了……」      「……」   宋凜睜大雙眼,對於同樣有著妹妹的他來說,那樣的手段,已經殘忍到足以 令他感覺到顫寒與憤怒了。   「可惡!他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宋凜氣急敗壞,他忿然說道:「後來呢 ?他們被制裁了嗎?官府絕不會縱容這種事情的存在,對了,他們如此冷血殘暴 ,一定也被送來罪島了吧?所以,所以你們已經報仇了對嗎?」   男子慘然一笑,他搖了搖頭,卻是沉默不語。   宋凜幾乎可以猜想出那沉默背後代表的涵義,他張著嘴,不敢置信!   「這怎麼可能?」宋凜驚呼:「那樣的人渣……」   「那樣的人渣?哈哈。」男子忽然仰頭長笑:「你說的不錯,我想你一定也 很奇怪,為什麼那樣的人渣沒有被送來罪島吧?」   宋凜想起之前還道眼前人是垃圾,忽然覺得有些歉意湧上心頭,頓了頓,才 點頭道:「我不相信官府會放任他們那樣胡作非為,你們是哪裡的人?這種事情 要發生在我們麒麟帝國,他們絕對已經受到法律的制裁,斷不能還逍遙法外!」   男子聽到宋凜是來自麒麟帝國,眼神變得有些複雜,笑聲裡盡是苦澀,他嘆 了一口氣,說道:「我們原是白虎帝國境內,一處偏僻村落裡的人。」   「我聽爺爺說過,白虎帝國龍蛇混雜,長年都處在戰亂之中,你們生活在那 裡,日子一定過的很苦吧。」至此,宋凜已經完全收起戰鬥的架式,只不過仍是 將宋薇保護在身後。   「的確,你爺爺說的不錯,白虎帝國可以說是中神州裡的亂源,我們當時也 以為是這個原因,所以認定了是那些馬賊流寇屠了我們的村子。」男子解釋。   「?」宋凜聽出有異,疑問道:「難道不是嗎?」   「當我們深入追查之後,才知道不是只有我們的村子遭殃,連附近的幾個村 子也都遭到毒手,打聽之下才明白,原來是帝國軍所為。」   「帝國軍?」宋凜吃了一驚,道:「不可能,帝國軍是保衛人民的,怎麼可 能……」   「我們原本也不信,但很多事情並不是我們表面上看見的那樣。」男子說道 :「白虎帝國因為長年征戰不休,加上馬賊流寇肆虐,帝國的經濟早已崩潰,所 以在國庫告罄下,他們做出了令人髮指的事情。」   「我無法相信,這、這實在太荒唐了!」生活在官家,又是國富兵強的麒麟 帝國,宋凜完全無法想像和接受這種事情。   「不只你不相信,我們當時也無法相信,但這卻是不爭的事實。」男子有些 消瘦的面龐,像是歷盡了無數的滄桑,他慨然道:「後來我們為了報仇,所以據 山為王,老疆武功比我好,所以由他當頭,以「虎真王」的名頭起義,誓與白虎 帝國糾纏下去,直到我們其中一方倒下為止,否則這樁恩怨,世世代代都不會罷 休!」   聽到這裡,宋凜心中的愧意不由燃起,他覺得自己剛才罵他們是垃圾,實在 很不應該。從這個故事裡,很明顯就是官逼民反,嚴格說來,真正該被送來罪島 的人並不是衛遲疆和他的一干兄弟,而是那些屠戮百姓的帝國軍!   「對、對不起……」宋凜歉然道:「我不該那樣說你們,我不知道事情竟然 是這樣,我很抱歉。」   男子本只是想讓宋凜明白在罪島裡,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十惡不赦的,是以宋 凜的突然道歉,著實讓他有些驚訝。   男子微笑,道:「你也不用道歉,不知情的人,任誰都會那麼以為的,這也 沒什麼,只不過我得提醒你,在這座巨大的罪島裡,住的人千奇百怪,老疆說的 一點都沒錯,如果你再這麼莽撞的話,不只你自己遭殃,連同你妹妹也會跟著受 罪,這點你真的必須牢記才好。」   見宋凜沉默,男子搖頭笑道:「好了,沒事了,我帶你進去吧。天色已經漸 晚了,如果再不回罪島裡,太陽一下山,我們可就死定了。」   一聽這話,宋凜不由抬頭問道:「死定?是凍死嗎?我聽我爺爺說過,只要 離開法陣,到了夜晚,大陸上的氣溫就會急降,如果沒有法陣或戰寵的保護,除 非自身武功達到一個高度,否則幾乎難逃凍死的命運!但是我和妹妹身上都有爺 爺給的避寒珠,我爺爺說這是由火系魔獸的魔晶製成,可以抵禦寒氣,所以大叔 你大可不用擔心我們,因為我實在不想和……和那些罪犯住在一起。」   聽完宋凜的話,男子也有些詫異,他驚訝地反問道:「聽你說的,你們兄妹 倆該不會從來沒出過城吧?」   宋凜被問得滿臉通紅,半晌才點了點頭。   「真是好命啊,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每天都要村裡村外的兩頭跑,唉, 有錢人家的孩子就是不同。」男子羨慕地笑道:「哎,扯遠了,並不是你說的凍 死,這裡的夜晚雖然也是極冷,但真正會要了我們這條命的,是身體裡的繫元鎖 。」   「繫元鎖?」宋凜問道。   「嗯,就是定罪雙使打入你體內的東西。」男子解釋道。   「你是說那一黑一白,鬼裡鬼氣的人?」   「鬼裡鬼氣?哈哈,對,就是他們倆個。」男子解釋道:「我們都管他們叫 定罪雙使,那兩人來無影去無蹤,只有他找我們,我們誰也找不到他們,我們每 個人剛到這裡的時候,身上便會被他們打入繫元鎖,只要太陽下山沒回到罪島裡 的人,本元之力就會被繫元鎖鎖死,本元之力一滅,那人自然也就活不成了,所 以趁現在太陽還沒下山,你們趕緊跟我進罪島吧,否則死了可就太冤了。」   宋凜本來還有些懷疑,但那黑白兩人的確曾經出現過,然後一句話也沒說的 又突然消失,這的確很令人吊詭,所以就算心中還有存疑,但也不敢真就留在罪 島外,要是眼前的大叔沒有騙人,那自己豈不是正如那大鬍子衛遲疆說的,被自 己的愚蠢給害死了,連帶妹妹宋薇也受累?   是以宋凜決定不再堅持,而且眼前這個大叔看起來人好像還不錯,姑且就信 他一回吧,況且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個嚮導總是好的,是以點頭應好, 不再固執。   就在三人即將轉身進入罪島之際,中年男子忽爾想起地上還躺了一個男孩, 一拍額頭,笑道:「差點忘了,那裡還躺著一個呢,對了,你們認識他嗎?」   宋凜那天攙扶著爺爺進殿面聖,為的就是凌非母親的事,加上被押進天牢時 便和凌非關在一塊,想不知道他是誰都是困難,但一想起爺爺宋仙侯就是為了他 母子倆枉送性命,宋凜實在無法不把這個罪過算在他凌非的頭上,是以此時男子 問來,宋凜顯得十分氣憤,道:「別管他,他……他害死我爺爺,他死有餘辜!」    -------------------------------------------------------------------------------------------------------------- 來源 :寂寞哥